我总会忘记那棵枣树的存在,尤其是日子已迈过十月的坎。
那座院子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篱笆倒了一块,我也很少会想到进去转转。杂草占据了院子里面的大多数区域,没有荒废前,那棵枣树便已有数米高,树荫所能遮盖的地方便很少受到侵犯。也正是这颗枣树的存在,让人们还记得这里曾是一方最热闹的庭院。院子之前的主人不喜欢浇筑混凝土的硬质地面,他说那样的路面走过之后就像没人走过一样,而一到落枣的季节,那些坏枣也无法回到土里,就像叶落归根一样简单。
树梢挂着已经褪色发白的电线头,那末端的灯泡早已不知去向——如果有灯继续亮着,那泛着微黄灯光的树影和微风扫过沙沙的落枣声,想必还会吸引几个小屁孩凑近来,不管那枣甜不甜,但抓到手里的必然是不会再放手给到别处。其实,这样的树结的果子大多数都是涨大无味的,也没有那么脆,只是你吃不到别人手上的枣,便总想着那个应该会甜一点。
所以自从荒废成型后,思绪便不自觉的在空中乱飞:这棵树是为何而存在,立在那多久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它还有没有可能会结一次甜甜的脆脆的枣,还会有谁从它底下路过。直到最后,如果那盏灯会继续亮着,那么会不会投来白月光的抚慰,又或者是被胡乱的思绪染上一点微黄的样子,可谁又说的准呢?
末了,我再仔细看了眼用篱笆围成的这座院子,没有院墙的阻隔,视线往往会通透一些。于是便又从树下走出了这院子,和我的影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