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暖心提醒,听着音乐读故事更有感觉~
刘耀升
前不久,患者张女士告诉我,她们一家人都非常感谢我。我不仅为她解决了肿瘤骨转移难题,还治好了她母亲的腰椎间盘突出症和大妈的腰椎退变性侧弯合并腰椎管狭窄症。张女士的一席话让我回忆起3年前的事。
诊室里,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震撼着我的心
彼时,38岁的张女士被确诊为乳腺癌IV期并发脊柱多发转移,以胸4胸5椎体的病理性骨折最为严重,她的第5节胸椎椎体已经被肿瘤破坏成一个“薄片”。她不但驼背明显,疼痛剧烈,更可怕的是,肿瘤已侵入胸椎椎管并压迫脊髓,随时有高位截瘫的风险。
“家人带着我跑了好几家大医院,专家们都说目前胸椎开放手术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只要我稍微用力活动,甚至仅仅是咳嗽几声,都可能导致高位截瘫。听着这样的回答,虽是在炎炎夏日,我却感到寒冷彻骨,我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破碎了,感到自己就像一艘可怜的纸船,在暴风雨中被无情地吹打和蹂躏。”张女士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介绍着自己的病情。“在后背开一条至少25厘米长的口子,把压迫脊髓的肿瘤切除,然后在上下脊椎打入8~12枚钢钉,完成手术需要4~6小时,术中出血至少1000~1500毫升,切口拆线前不能接受抗血管生成等肿瘤内科治疗,且开放手术同样有瘫痪的风险……”陪诊的家人沮丧地说。
诊室里,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震撼着我的心,我下定决心向脊柱转移瘤发起挑战。
“很多人认为,肿瘤一旦发生骨转移,疾病就进入晚期,这是传统观念。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随着基因检测、靶向治疗、免疫治疗等技术的成熟,乳腺、肺、肝、肾、甲状腺等许多恶性肿瘤患者的生存期已明显延长,生活质量明显提高。”我这样宽慰着他们,并表示自己对治疗很有信心。听了我的话,张女士一家人虽然半信半疑,但也不时点头。
尽管我嘴上说得比较乐观,其实脊柱转移瘤的治疗是相当复杂的,不仅涉及骨科手术,还涉及影像学、肿瘤内科学、放疗学、药学、介入学和康复医学等诸多专科。各大医院专家们的诊疗意见不是没有道理的,按照国际指南和传统的治疗方案,张女士的胸椎转移瘤是符合开放性手术指征的。然而,开放手术不但创伤大、出血多、风险高、康复慢,还会延迟和影响肿瘤的全身治疗,对患者心理和身体造成很大打击。
在临床实践中,我发现,早期的多学科会诊和严格的定期随访,可最大限度地降低和阻断脊柱转移瘤患者并发严重脊髓压迫症的可能性,适时的心理评估和干预能显著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
看着她高兴得像个孩子,我连日来的劳累一扫而空
创新就是敢于跳出原本的思维框架,我不停地这样鼓励自己。仔细阅片和详细分析病情后,我为张女士制订了全新的治疗方案,即在胸椎支具的严格保护下,首先接受2个月的内分泌和分子靶向抗肿瘤全身治疗,再根据椎管内硬膜外肿瘤缩小的影像学变化,择期实施微创骨水泥椎体增强手术,术后辅以局部的放射治疗。以患者为中心开展多学科联合诊疗,就是要以最小的创伤和代价达到解除脊髓压迫、稳定脊柱、缓解疼痛、避免瘫痪和中长期控制肿瘤的目的,同时避免开放手术带来的医源性伤害和风险。
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张女士听时,她紧皱的眉头解开了。“这是真的吗?您给了我治下去的勇气!”张女士说。
按照我制订的治疗方案,张女士取得了非常好的治疗效果。
“本来要在全身麻醉下进行的肿瘤切除减压内固定的大手术,现在只需通过4个比铅笔还细的孔道做微创手术,术中未使用一枚钉子,手术后胸背部疼痛彻底消失了,术后半小时我就能下地活动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张女士在给我的感谢信中写道,她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孩子去旅游。看着她高兴得像个孩子,我连日来的劳累一扫而空。
没有节假日,几乎全年无休,常常接一个电话就要赶回医院;除了日常的临床工作之外,还要搞科研,写论文,参加各种线上和线下的学术会议……这么看来,医生算不上是一个好职业。把恶性肿瘤骨转移作为自己主攻的专业方向20多年来,是患者和家属的信任与发自肺腑的感谢,让我真正理解了“性命相托,健康所系”的含义,也激励着我一路披荆斩棘,不断向骨肿瘤领域高难度疾病的治疗发起挑战。
文:解放军总医院骨科医学部 刘耀升
整理:赵双林
编辑:张昊华 李诗尧
校对:马杨
审核:徐秉楠 王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