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曹霑是个骗子
曹霑不可能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那么明义为什么说“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呢?
《红楼梦》中有“碍语”,乃至永忠堂叔弘旿“终不欲一见”。因此自称“曹雪芹”者,反而最不可能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乃《红楼梦》书中人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而自称“曹雪芹”之曹霑,显然在这种“巧合”之外。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书名,点出“脂批”是《石头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石头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正文+“脂批”(详见《红楼重关》之四)。后人不明其意,遂将书名改为《石头记》,后又改为《红楼梦》,甚至将其中批语删除,乃至为其妄添蛇足。
也就是说,在《石头记》流传过程中,其书名是由《脂砚斋全评石头记》,被转抄者改为《石头记》,后又被改为《红楼梦》。
而明义所见、永忠所观之书,皆名《红楼梦》。所以明义和永忠之记载,反而证明这个“出所撰《红楼梦》一部”之“曹子雪芹”(曹霑),是个骗子。
“曹雪芹”之“芹”乃指水芹,代指“一池青草”之“蒲芦”,故脂批又称之为“芹溪”(详见《红楼重关》之三)。而曹霑不明其意,居然既号“芹溪”又号“芹圃”,早已露出狐狸尾巴。
2. 曹霑不可能是《红楼梦》续书人
那么这个曹霑会不会是《红楼梦》续书者呢?
关于敦诚之《佩刀质酒饮》诗,有研究者认为:“此诗在《四松堂集》刻本中排在悼‘天元上人’等诗之后,‘天元上人’卒于癸未(1763),而《四松堂集》刻本之诗编年严谨,故可推知此诗作于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之秋。”
而胡适也记载说在《四松堂集》付刻底本中,“《佩刀质酒歌》虽无年月,但其下第二首题下注‘癸未’,大概此诗是乾隆二十七年壬午作的”。(胡适《跋<红楼梦考证>》)
两相印证,敦诚之《佩刀质酒饮》当作于“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之秋”。也就是说,曹霑在临死之前还在“扣富儿门”,乞求“残杯冷炙”,又哪有时间续书呢?
裕瑞在《枣窗闲笔﹒红楼梦书后》中说:“闻前辈姻戚有与之交好者。其人身胖头广而色黑,善谈吐,风雅游戏,触境生春。闻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又闻其尝作戏语云:‘若有人欲快睹我书,不难,惟日以南酒烧鸭享我,我即为之作书’云。”
所谓“惟日以南酒烧鸭享我,我即为之作书”,当并非“戏语”,而是曹霑不觉露出之心声。
3. 曹霑是个清客
那么这个曹霑是曹寅之孙吗?这种可能性也不存在。
敦诚和敦敏在右翼宗学(“诗社”)认识曹霑之时,曹霑虚岁至少在20岁以上,他们对曹霑并不知根知底。他们对曹寅的了解,也都来自曹霑,而这个曹霑对曹寅也并不是特别了解。
敦诚之所谓“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和明义之所谓“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都有问题。而“红学家”已对这些问题给出答案:
(1)曹寅之孙诞生时曹寅已经作古,不可能随其赴任;
(2)曹寅之任乃江宁织造,并不存在什么“江宁织府”;
(3)“所谓大观园者”,不可能是“今之随园故址”;等等。
西清在《桦叶述闻》中说: “《红楼梦》始出,家置一编,皆曰‘此曹雪芹书’。而雪芹何许人,不尽知也。雪芹名霑,汉军也。其曾祖寅,字子清,号楝亭,康熙间名士,累官通政。为织造时,雪芹随任,故繁华声色,阅历者深。然竟坎坷半生以死。”
西清姓西林觉罗,字研斋,满洲镶蓝旗人,系清世宗宠臣大学士鄂尔泰之曾孙。
直到西清之时,仍说“雪芹随任”,又将曹寅说成是“曹雪芹”(曹霑)之“曾祖”。
不过从曹霑知道一些“曹寅家事”来看,他是曹寅之族人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只是现在再来探讨此人,已变得毫无意义。
按照敦诚、敦敏、张宜泉等人之记载,曹霑“工诗善画”,“善谈吐”,“好饮”,有“傲骨”。敦敏《题芹圃画石》:“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张宜泉《题芹溪居士》:“羹调未羡青莲宠,苑召难忘立本羞。”(“青莲”即诗仙李白,“立本”即唐代画家阎立本)
曹霑无正式职业,家贫。敦诚《赠曹芹圃(即雪芹)》:“举家食粥酒常赊。”敦敏《赠芹圃》:“卖画钱来付酒家。”
再从敦诚之所谓“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儿门”和“残杯冷炙有德色”来判断,曹霑当是一个有“傲骨”的清客,类似于《石头记》中的詹光、单聘仁、卜固修、胡斯来、程日兴等人物。“清客”又称“篾片”,指旧时在富贵人家帮闲凑趣的文人。
曹霑40岁左右死于乾隆二十九年(甲申,1764),约生于雍正三年(1725)。落魄之人总是显老,张宜泉说他“年未五旬而卒”,实属正常。
敦诚《四松堂集·鹪鹩庵笔麈》:“余昔为白香山《琵琶行》传奇一折,诸君题跋,不下几十家。曹雪芹诗末云:‘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亦新奇可诵。曹平生为诗大类如此,竟坎坷以终。余挽诗有‘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之句,亦驴鸣吊之意也。”
“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白傅”指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曾任太子少傅。“蛮素”指白居易家伎小蛮和樊素。
曹霑就只留下这两句诗,还是因敦诚借以说明自己之“挽诗”亦“驴鸣吊”意之故。“驴鸣吊”,典出《世说新语·伤逝》:“王仲宣(王粲,建安七子之一)好驴鸣。既葬,文帝(曹丕)临其丧,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一作驴鸣。”
4. 曹霑与《红楼梦》之真相
“红学”建立在胡适的“曹雪芹(曹霑)是《红楼梦》作者”这个结论之上,“红学家”认定曹霑即《红楼梦》之“曹雪芹”。但其“科学的考证”却自掘坟墓,早已埋葬了这个结论。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传至曹霑死时,已六十年有余。其间,有不明真相者好而续之,并改书名为《红楼梦》。曹霑偶然得到这个全本《红楼梦》,觉得其内容与“曹寅家事”有相似之处,于是按书中内容和批语,自号“雪芹”“芹溪”“芹圃”,谎称自己是曹寅之后,先吹嘘所谓“扬州旧梦”,并宣称自己在著书,然后“出所撰《红楼梦》一部”,用其“奇谈娓娓然,令人终日不倦”之口才,侃晕清朝宗室敦诚敦敏等人,以讨得“残杯冷炙”。
也就是说,北京那个“身胖头广而色黑”之曹霑,用他人所续之全本《红楼梦》骗吃骗喝,不仅骗倒了敦诚敦敏等宗室,还骗倒了后来之“红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