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认为,应该学一样乐器以娱情。
买过笛子口琴葫芦丝,都无门可入。跟着念姐上了一年古筝课,指甲缠得很快pose摆的漂亮,可曲子只会那么入门的几首,也扔的差不多了。接触小篷车后喜欢上吉他这种自由度和兼容性都特别高的乐器,稀稀拉拉跟了一年,还是喜欢,于是换了把新琴从头练起。
剪秃指甲放弃美甲,也做好了指尖磨出茧子的准备,可是依然低估了练习的难度。当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能弹出标准的Am和弦,心中的烦躁感无以复加。那一瞬间,想到小时候梳不起马尾辫气得砸碎了镜子的事。又想到转呼啦圈,新兴事物大家都不太会,可是总有人身段柔软灵活很快就能玩得好,我用所有的空余时间摸索练习,最后比赛连续转2小时40分得了第一。
是的,我不太能接受失败,总觉得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达成目标。仔细体察那一刻的情绪,烦躁是包含了恐惧不安和一些破坏性的沮丧在里面的,跟幼年时一般无二。不同的是弹琴并非生活必选项,弹得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一万小时定律在技艺层面是绝对起作用的,只要步履不停早晚可以走到期望的点。但弹琴意味着指头一直粗糙麻木,如同热爱厨房就要接纳油烟味儿和各种伤口、品酒师必须戒绝烟酒不食辛辣刺激一样,看得到的结果其实都是看不见的选择。人生真正可以做选择的事也并不多,比如何时出生于谁家。而选择什么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放弃另一些什么。想到这脑子里冒出芭蕾舞者的脚,和杨丽萍的不生育。
转一大圈心境略稳,还是要摸摸琴,就不相信小孩子都做得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舞者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