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搜索了一些乐队,信息量少之又少,有的歌曲也已被封禁,神秘而遥远,隐秘而令我哀伤。
越想了解越是找不到,越是找不到越想了解,使得我猎奇之心极大空虚。万能青年旅店、腰乐队、周二下午谁没来、水仙斗活佛、全家幸福生活指南,还有一个叫椿的乐队,都非常好,在网上基本没什么信息。
有的是不愿抛头露面,有的是不让抛头露面。当然,这里头万青相对被更多人熟知,然而主唱兼吉他手董亚千,词作者兼贝斯手姬赓信息寥寥。
关于姬赓我只在网上查到一个信息:他是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本科毕业生,在河北师范大学完成硕士学位,专业是英语语言文学,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他的硕士论文题目是《论狄兰·托马斯诗歌中的非理性主义特征》。然后就没了。
可能很多人都有一颗想要窥探秘密的心,越不让知道就越想知道,越不让听的越是想听,越是禁止的可能越令人兴奋。
越不让说话,话就越多,话越多反而传播更广,所谓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云云,时代应该懂防不胜防的道理,索性该直率一点。
话说我有一位朋友,喜好音乐,且喜好窥探别人隐私,常常津津乐道于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问过他何以老是喜欢读一些日记、传记、书信啊什么的,他说,阅读他们生活的琐碎、芜杂、反抗之种种,那能提供给他偷窥到别人生活细节的满足感,那种快乐,相当于做了一回上帝。
我看到他说这话时嘴角扬起一抹珍贵的幸福,仿佛沐浴春光。
有一次他喝醉了还告诉我,他打小就喜欢一种偷窥的快感,偷看别人日记啦、偷听女生上厕所啦。
随后他点起一根烟,神色阴郁地说,有一次他在黑暗里听到自己的女神尿尿,先是震惊,从脚底板窜上来一股热血直抵大脑中枢神经:原来女神也会尿尿啊,他似乎从未料想过世上还有这回事,继而又觉得十分美好,回头看看悬在头顶的一汪弯月,皎洁无瑕,那清脆的尿尿声,轻轻撒下来,在他小小的心灵上撒下了一片白月光。
他顿了顿,说,至今难以忘怀啊。最后趁着醉意文绉绉说道:“窃以为那是我听过的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
音乐我有时也会听一听,看到了一些好的音乐作品在各大音乐平台消失不见,也会看到一些好的音乐人被全平台封杀,如李志者,算算已经有很多年了,直到最近跑日本开演唱会去了。
封杀也好,禁止也罢,用我朋友的话说:私以为是封不完禁不完的,何以要让我们偷偷摸摸活着呢。
腰乐队《一个短篇》里有句词:别担心没有哪一首歌能够/把这个现实唱到地狱去。然而就算唱不到地狱去也不让你唱,时代回应他们的方式是还以封禁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