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腾讯应用宝发布的《老年用户移动互联网报告》,随着短视频的风靡,抖音已然成为老年人社交的重要平台,他们在其中记录生活,分享喜怒哀乐。
我们以“失独”为关键词爬取2021一整年的抖音视频内容,全国范围内仅仅搜索到12696条相关内容。
在这其中,视频的发布者大部分为女性用户,即失独母亲,内容量占比逾男性两倍有余。
而在这些用户中,年龄超过49岁的失独群体,他们已经失去再次拥有一个孩子的能力,反而在舆论场中隐匿了自己的声音。
此外,我们统计了这些视频的发布城市,发现在失独世界中,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的市民更愿意发声。
四线城市和五线城市或许是由于失独老人群体规模较小,享受着低城市化带来的计划生育政策红利,对这一话题的关注度不高。
亦或许是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对于失独这样的话题选择避而不谈。
在采访时,就有四线城市的老人面对我们的提问,感到十分不快,认为失独这个话题「非常晦气」。
而大多发声的视频也是被打上了“随拍”标签的普通用户,而真正能够为此发声、做出行动来改善失独困境的文化教育和政务媒体大v话题参与度则显得寥寥无几。
如果我们细看关键词中含有“失独”视频的各项指标,在过去的2021年,平均每100次中观看中只有9次产生互动。也就是说,91人次观看视频后没有互动欲望
与此同时,在过去的2021年,有9816条视频点赞小于100,占总量的77%。
在相关视频中,有2398条零点赞、零评论、零分享,即每100条视频中便有19条“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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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舆论场中,一边是被包裹的表达欲,另一边是被封闭的互动欲,沉默成为了“失独”相关内容的天平。
沉默的角落里,并非没有苦痛。
在过去一年中,来自各个新闻媒体与社交平台的7329篇报道中,除去“独生子女”“家庭”“父母”等可预见的高频词汇,“心理健康”“失声痛哭”“思念”“葬礼”“政策”“死神”“权益”“缺位”“政策”等亦居词频高位。
在故事的报道里,有因为子女死去而冻结的时间,有生活永远停留在儿子离开前的孤寡老人,也有因为丧失了经济来源并要赡养遗孙不得不在广场卖唱的老外婆,更有和阿普唑仑不断和解并逐渐加大剂量神染精神疾病的心灵患者。
在乌云下,很多老人在角落中黯淡着,承担着属于自己的不幸和困境,佝偻着背膀,龃龉前行。
而根据国家统计局2018年度《中国农村老年人养老责任认知的影响因素》数据得出,大部分老人对于养老主体的认知停留在养儿防老,即中国的老年人里每三个便有两人把“子女”当作养老问题的关键一环。
子女的离世对他们而言是那一瞬间的巨大打击,更是在年迈时无人照料陪伴的哀伤。
根据《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数据,在农村,老年人收入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来源于保障性收入,大多数老人的大多数收入尚存在着不确定性。
与经济的拮据相伴而行,据《中国失独者贫困状况及救助体系建构》研究统计,接近80%的失独父母患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和心理障碍,其中一半的老人患有抑郁。
在慢性病和重大疾病上,60%和15%的比例也依然触动心魂。
而如果我们打开老人们的心门,据研究数据,失独群体中有70%的人感到自卑,甚至有将近40%的老人们想过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
湖里月色常挂念,老人们在子女逝去后大多会经历3个阶段,麻木、焦虑、发疯、退化,每一个纬度都是正常生活不能承受之重。
失独老人们养老成本如何?社会救助是否缺席?互联网村落里的“村民”是否友好?老人们能不能走出精神的牢笼?
他们可能无力言说。
除去数字鸿沟给老年人智能带来的不便以外,思考如何让失独老人表达自己的诉求、展示自己的日常似乎有了更大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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